WSJ:許多美國製造商的起伏興衰其實與川普無關 By Sarah Chaney / Anthony DeBarros

許多美國製造商的起伏興衰其實與川普無關

By Sarah Chaney / Anthony DeBarros

目前美國製造業的就業崗位總數為1,285萬個，較1979年的峰值低約670萬個。 圖片來源：JEENAH MOON/BLOOMBERG NEWS

自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上任以來，製造業中就業增長最快的領域之一是採礦和油氣机械部門，增長了25%。就業表現最差的領域之一是服裝縫紉代工商，下降了22%。 這些表現無論是好是壞，其實都與川普無關。 促進美國製造業一直是川普的一個核心政策目標，他對進口商品加徵關稅，試圖重新談判貿易協議，驅使公司在美國製造產品。川普因其執政前兩年的工廠就業繁榮而居功，批評者則將1月以來的增長降溫歸咎於他。 這兩種說法都是有道理的：2017年末，共和黨提出的減稅法案獲得通過，幫助提振了2018年的製造業；而美中貿易對抗抑制了全球增長，使今年美國製造業受到了影響。 不過，美國勞工部的數據顯示，許多其他因素也帶來影響。在製造業的很多領域，就業的波動可能與特定行業的問題或者技術和自動化的興衰有關。此外，還有全球經濟增長、能源價格和強勢美元等宏觀經濟因素。其中大部分因素都超出了川普或任何一位總統的控制。

Evercore ISI經濟學家泰代斯基(Ernie Tedeschi)稱，總體來看，川普可能與中長期就業動態幾乎沒有什麼關係，他在這方面的影響力的確不大。 2017年川普上台時，美國正處於2010年開始的製造業就業復甦時期。2010年迄今，美國製造業就業總人數增加139萬人，增幅12%。即便如此，目前美國製造業的就業崗位總數為1,285萬個，較1979年的峰值低約670萬個。 不過，製造業產出從那時起一直在上升，因為過去數十年，生產率的提高使工廠能用更少工人生產更多產品。經濟學家稱，汽車、服裝和食品等行業正使用機器人、機器學習和人工智能來完成一些曾經由人類完成的重複性任務，而現有工人則更多地關注那些高技能任務。 美國勞工部數據顯示，2010年以來製造業的就業增長並不穩定，在各個子行業中的分佈也不均衡。就業增長勢頭在這十年裡有三次放緩：第一次是從2012年年中到2013年，第二次是2015年到2016年，然後是今年上半年。在這三次期間，就業增長放緩都是由某些特定領域的崗位流失或更大的全球影響因素推動。 以下列出了在重點子行業中發揮作用的一些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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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崗位長期增長的領域：食品製造是製造業中工作崗位第二多的子行業，從川普上任若干年前開始其工作崗位一直在增長，體現了天氣、大宗商品價格和出口因素的影響。動物屠宰和加工領域的就業崗位自2015年以來以9.8%的速度穩步增長，該領域約佔食品製造業工作崗位的三分之一。 得克薩斯州農工大學(Texas A&M University)的農業經濟學家安德森(David Anderson)表示，這種增長的一個推動因素是，上一次衰退後不久，牛肉生產在得克薩斯州和俄克拉何馬州經歷一次乾旱後復甦。他說，美國豬肉出口的不斷增加，以及與低玉米價格有關的畜牧業公司利潤日益上升，也幫助推動了工廠擴張。安德森稱，與任何具體的政府政策相比，這些因素產生的影響更大。 總體而言，與美國人飲食相關的工廠工作崗位增勢良好。近10年來，啤酒廠、葡萄酒廠和釀酒廠的崗位每年都在增加，從2010年初的7.03萬個增長一倍多，至今年7月份的17.25萬個。 工作崗位長期流失的領域：許多勞動密集型行業都是轉向低成本海外生產這一趨勢的受害者，特別是中國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orld Trade Organization)後。 受打擊最大的一個領域是紡織業。1995至2009年，紡織業損失了67%的就業崗位，隨後開始了一種緩慢而穩定的減少。2010至2016年，該行業的就業減少4%，自那以來又減少了1.6%。在過去的十年裡，紡織業的就業只有兩年是增長的，增幅都只有約1%或更少。 服裝製造是另一個一直未能從海外競爭中復甦的勞動密集型行業，這十年來每年都在損失就業崗位，延續了上世紀90年代初以來的狀況。 其他一些行業受到了技術變革的衝擊。自上世紀90年代以來，隨着個人通信和辦公室工作轉移到網上，紙張和紙品製造業就業崗位大幅流失。2010年到2016年底，該行業就業下降7.2%。自2017年以來，在紙板箱生產的推動下，該行業就業增加不到1%，這得益於網購貨運。

石油和天然氣：美國製造業就業與石油活動變得密切相關，因為美國已躍升為領先的石油生產國，這也是在川普上任前就已出現的情況。資本密集型的石油生產刺激了對鋼管、泵和壓縮機等製成品的需求。 2015年和2016年油價下跌時，兩類與能源相關的製造業崗位——金屬製造與採礦和油氣田机械——數量減少；2017年和2018年油價反彈時，這兩類崗位的數量也復甦。去年秋季油價開始下跌，今年這些部門的製造業就業失去了動能。一位瑞銀(UBS)經濟學家稱，能源領域的巨大增長動力似乎已在很大程度上減弱。 汽車業：汽車業是製造業中規模最大、薪酬最高的行業之一，對川普來說尤其重要。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orth American Free Trade Agreement)做出的最重大修改就是為了給美國帶回更多的汽車業崗位，川普曾公開向通用汽車公司(General Motors Co., GM)和福特汽車(Ford Motor Co., F)等公司施壓，要求它們這麼做。 但數據顯示，這些努力幾乎沒有產生影響。 美國汽車研究中心(Center for Automotive Research)主任斯維基(Bernard Swiecki)表示，整體經濟狀況才是真正的主要驅動力，汽車製造商的生產計劃是根據他們對銷量的預期制定的。在2007-09年經濟衰退之後的幾年裡，汽車銷量一直在攀升，但近年來卻一直持平，導致今年汽車製造業就業增長有所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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