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如何應對到期帳單？美企本週面臨關鍵抉擇

Ruth Simon / Esther Fung / Suzanne Kapner / Heather Haddon

紐約在疫情期間關閉的Cowgirl餐廳。圖片來源：VICTOR LLORENTE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美國國會已經透過了2兆美元的救助計劃，但在救助資金開始派發之前，美國各行各業的公司，從波士頓單純賣酒的商鋪到梅西百貨(Macy's Inc., M)這樣的企業巨擘，都必須先決定他們要如何支付4月份的帳單：有哪些款項是必須要付的，哪些可以推遲？他們能負擔得起給多少員工開工資？他們能享受租金減免的優惠嗎？ 他們本週做出的決定可能會影響到新冠病毒大流行對經濟的破壞有多深。 Hadley Douglas經營酒類公司The Urban Grape，目前已經解僱了兩名員工。她表示：「房租到期了。水電費要付了。信用卡帳單4月1日到期。最後的期限迫在眉睫，心裡慌慌的。」她說她的房東拒絕了暫付一半租金的要求，但也表示會保持聯繫，因為要先要關注那些規模較小、受到更大衝擊的公司。

Hadley Douglas解僱了她在波士頓的酒類專賣店The Urban Grape的兩名員工。圖片來源：Beatrice Peltre

數百萬的美國人突然失業，許多企業已在州和地方政府的命令下關閉，以防止病毒的傳播。截至3月21日當週，美國首次申請失業救濟人數達到創紀錄的328萬人。 根據美國國家餐館協會對5,000名餐飲業主進行的調查顯示，自3月1日以來美國餐飲業銷售額減少了250億美元。據這些企業稱，美國主要零售連鎖店的近5萬家門店已經關閉。 據商業房地產服務和諮詢公司Marcus & Millichap提供的資訊，估計有200億美元的月度零售房地產貸款最早於本周到期。許多零售商和餐館已表示不會支付4月份的租金，而這又會對3兆美元的商業抵押貸款市場構成威脅。 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上週五稱，美國等已開發國家的經濟活動可能會減少四分之一。 各種規模的企業都感受到了壓力，特別是在疫情期間關閉門店的零售商和餐館。耐吉公司正尋求將租金減半。T.J. Maxx延遲向供應商付款，維多利亞的秘密和Men's Wearhouse讓許多員工休假。Cheesecake Factory關閉了27家門店，並讓4.1萬名小時工休假，幾乎佔到其員工總數的90%。

紐約已關閉的一家酒吧。圖片來源：Victor Llorente for The Wall Street Journal

在借款人紛紛失業的情況下，房貸公司正準備迎接從4月1日開始的大量還款拖欠問題。房利美和房地美表示，將對住房抵押貸款的還款進行延期，並推遲房屋止贖。汽車經銷商稱，消費者都打電話來要求推遲4月份的汽車租金支付或貸款還款。 美國上週透過的聯邦經濟刺激計劃將直接給美國人發錢，並向各類大小型企業提供貸款。這項法案中有3,500億美元用於幫助小企業留住員工。 在對僱員的支持措施方面，該法案將把每週的失業救濟金在目前水準上提高600美元，為期四個月。該法案還將向經調整後的年收入不超過75,000美元的美國人每人一次性發放1,200美元，合計年收入不超過15萬美元的已婚夫婦可獲得2,400美元；此外，符合相關條件的個人和夫婦若有小孩，則每個孩子可額外獲得500美元。 美國財政部長梅努欽稱，川普政府計劃在三週內直接向個人發錢，銀行應該能夠在短短一週內為小企業提供當天申請的貸款。 美國許多企業主和個人都表示，他們幾乎沒有現金儲備或存款可供支付未來幾天將到期的帳單。一些人懷疑上述援助是否夠用。 美國小企業局稱，上述刺激法案為小企業提供了渡過這一空前危機所需的各種資源。 美國的大型零售商也在嚴峻疫情之下苦苦掙扎。 梅西百貨首席執行長Jeff Gennette上週告訴供應商，儘管他曾希望在4月1日之前讓門店恢復營業，但這不太可能實現。Gennette在一封信中寫道：「雖然我們的數字業務和呼叫中心仍在營業，但我們已喪失大部分銷售額。」《華爾街日報》見到了這封信。 梅西百貨已暫停派息，還動用了信貸額度來增加現金。梅西百貨已降低高階主管薪酬。該公司還將取消一些訂單，並且已將自身向供應商付款的時間延長了一倍，至120天。但Gennette在上述信中寫道，梅西百貨可能需要開始讓13萬名員工中的一些人休假。 據房東稱，耐吉已提出為其已關閉的384家美國門店支付50%的租金，等門店重新開業時，將按銷售額的一定比例支付12個月的租金。耐吉高階主管稱，在門店關閉期間將繼續向員工支付工資。 耐吉一位發言人稱：「我們目前正在履行與房東簽訂的所有合約。在與我們的房地產合作夥伴的合作中，我們提出一項建議，研究我們認為能夠幫助雙方在這一空前時期保持商業合作關係的近期和遠期辦法。」 Coach和Kate Spade的母公司Tapestry將美國和歐洲門店關閉時間延長至4月10日，不過繼續向門店員工支付工資。該公司首席執行長Jide Zeitlin稱：「等我們渡過這段困難時期時，重要的是擁有一支盡職盡責的團隊。」

Kate Spade門店外閱讀閉店通知的行人。圖片來源：Demetrius Freeman/Bloomberg News

Zeitlin稱，該公司正與房東協商寬限房租，並在考慮削減除勞動力成本之外的其他支出。 據知情人士稱，T.J. Maxx和Ross Stores已經取消了6月中旬之前的訂單，並且推遲向供應商付款。T.J. Maxx發言人未予置評。Ross Stores發言人未回應置評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