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讓美國經濟再次偉大了嗎？有一點兒吧

彭博商業周刊 / 中文版新增了 9 張相片。

【即時頭條】特朗普讓美國經濟再次偉大了嗎？有一點兒吧

自2017年1月以來，特朗普（Donald Trump）總統「讓美國再次偉大」的競選口號一直是聯邦政府的動力和願景。但是我們該如何衡量美國變得有多偉大了呢？

在特朗普就職之前，我們挑選了一些最能判斷他的政策影響，以及經濟是否達到特朗普競選前承諾的指標。如今，差不多一年之後，讓我們回過頭看看這些指標是表現得不錯、湊合，還是更糟了。

除了GDP增速，以及工資和貿易赤字等廣為人知的資料，其他值得關注的指標包括，依賴食品券的人口比例，以及黃金年齡勞動者在勞動力大軍中的比重。在彭博經濟研究（Bloomberg Economics）首席美國經濟學家里卡唐納（Carl Riccadonna）的幫助下，我們把指標分成了三組：持續改善的，幾乎沒有變化的，以及朝錯誤方向發展的。我們還將展示他對未來幾年指標走勢的預測。

那麼，特朗普讓美國再次偉大了嗎？里卡唐納的回答是：「有一點兒。」，他說，「經濟增強有其自身的原因，」而且離任的聯儲局主席葉倫（Janet Yellen）也讓美國堅定地走在了再次偉大的道路上。「儘管如此，在特朗普治下，商業信心大幅提升——而『動物精神』是資本主義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正確方向
下面這些指標在特朗普上台之後出現改善

經濟增長一直穩健，但要保持3％的速度仍然面臨挑戰：多虧了商業支出的激增，美國2017年的經濟增速略微加快，有兩個季度都超過了3％。共和黨的稅改法案可能帶來額外的刺激，讓進入2018年時的資料看起來賞心悅目。但特朗普讓經濟增速保持在3％的目標仍然十分渺茫，除非消費者支出明顯提速，或者企業能夠大幅提高一直讓人失望的低迷生產率增速。

企業支出的閥門開啟：2017年頭三個季度企業在裝置方面的支出加速增長，錄得了2014年頭九個月以來的最強勁年均增速。勞動力市場日益趨緊，有技能和經驗的勞動者受到更多重視，企業很可能繼續增加對裝置和軟件的投資。此外，即將成為法律的減稅措施可能刺激企業增加支出，提高生產率。

製造業就業崗位增加，但為防誤解需要做出一些解釋：製造業在2017年展示了不俗的表現，為促成特朗普當選的美國生產線上的數百萬人提供了更多機會。在截至11月的一年裡，工廠新增了約19萬名工人，是2015年3月以來的最大年度增幅。2018年，在商業投資、消費者支出和全球經濟增長的背景下，這種增長將持續下去，不過工資可能仍然遠不及幾十年前的水平。另一個因素是美元：在美元2017年貶值並支撐了製造商對海外客戶的銷售之後，美元的迅速升值可能限制企業的招聘活動。

黃金年齡段的美國人準備好回到工作崗位：25到54歲的美國人——這個年齡段被用來衡量勞動力市場參與率，因為它往往剔除了學生和退休人員——越來越多地回到工作崗位。經濟改善和就業崗位的強勁增長讓一些人重返職場，比如那些照顧家庭成員或者已經放棄找工作的人。然而一些問題可能對勞動參與率的提高構成更嚴重的阻礙，比如阿片類藥濫用。此外，過去一年的增長基本上是女性加入勞動力大軍的結果，與此同時，男性的就業率沒有太多改變。

許多兼職工作者找不到全職工作：全職勞動者在勞動力人口占較大比重。這是好事。但是這個比例仍然低於衰退前的最高水平，這可能反映出一系列問題，包括零工經濟和人口老齡化。然而經濟學家表示，更廣泛的變化讓許多勞動者只能忍耐更短的工作時長，低迷的工資和較差的福利。理想情況下，隨著勞動力市場收緊，渴望全職工作的人應該能夠找到全職工作。邊緣人群和缺乏必要技能的人口仍然找不到全職工作。

隨著貧困減少，食品券項目將衰落：穩定的經濟增長和接近17年低點的失業率應該會令聯邦政府「營養補充援助計劃」（Supplemental Nutrition Assistance Program）的參與者比例持續降低。參與該項目的家庭已經從2012年15.2％的峰值降低到12.9％。雖然出現了下降，這個比率仍然高於衰退前2006年8.7％的低點。特朗普政府也考慮改革福利項目，減少食品券的使用。

中等表現
2017年不好不壞的指標

美國人的工資增長可能終於要加速了：2017年工資水平再次令人失望，增長十分有限，在目前勞動力市場緊張的背景下，工資並沒有像人們預期的那樣持續加速上漲。但2018年人們的薪水可能終於要變得更可觀了。目前失業率幾乎處於17年來的低點，穩定的招聘活動正在讓可獲得的人才數量不斷減少。勞動力短缺似乎將迫使僱主採取更多行動吸引和留住員工。可能出臺的企業稅下調是否也將刺激工資上漲仍需拭目以待。

錯誤方向
特朗普無法炫耀的指標

預算赤字將增長：白宮表示，其政策將在10年內實現預算平衡，終結長期以來的赤字。祝它好運。自從特朗普上台以來，由於稅收低於預期，以及人口老齡化未來將帶來更多壓力，預算缺口已經擴大。如今，議員們的減稅法案將使問題雪上加霜，如果把經濟增長納入考慮，預計該法案在未來十年將使稅收減少1萬億美元。

貿易逆差不會減小：美國的貿易赤字——特朗普經常說這是中國和墨西哥剝削美國的表現——2017年一直穩定增長，而不是像他希望的那樣收窄。不過，至少可以讓他略感欣慰的是：赤字擴大是因為經濟的改善，進口需求的上升。與此同時，企業減稅可能會進一步提振進口，北美自由貿易協定（Nafta）的談判本應該讓美國出口商獲得更有利的條件，但在關鍵問題上缺乏進展。

因此，在特朗普上台後有六項重要指標改善，一項表現平平，還有兩項指標不太理想。很大一部分經濟增長勢頭在他上台前已經出現，不過一些數字——比如商業支出的增長——可能一定程度上要歸因於這位房地產開發商上台帶來的信心提振。里卡唐納說，特朗普倡導的減稅法案助推經濟增長的作用十分微弱，主要還得依靠基本面的改善。結果將會如何呢？2018年再來看看特朗普有沒有讓經濟再次偉大吧。（撰文：Scott Lanman、Cedric Sam、Vince Golle、Sho Chandra、Katia Dmitrieva）